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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从古田回福州十多天了，星期六的下午，收到家里来信说朱建国和叶银如他们在连江集训以后，分配在福州军区政治部维修队。当天夜晚，我特意来到驾驶班找周秋贵，打探一下政治部维修队的情况。“这么晚还来，有什么事哟？”他一边搬凳子，一边问。“你晓得政治部维修队在那里？”“我去过一次，约十七八里，有好多安福老乡！”“朱建国和叶银如也在那里，我想去下。”“那只有骑自行车去，公交车要转几下，你又不熟。”“你告诉我,具体怎么走？”周秋贵拿出纸笔，画了张图：“从这里骑自行车一直到军区体工大队，过了在三角井往右，再约两公里叫铜盘的地方就是。再往前左边是后勤部，往右是司令部，军区的司、政、后在一块。到政治部门口以后，你问一下哨兵维修队在那里，他就会告诉你。还有一些老乡分在小车队,电影站,文工团,我去过一次公务班，维修队具体在那里我也没去过。”星期天，从传达室杨柳那里借了一辆自行车，这车除了一个车架，两个轮子，牙盘、链条、飞轮以外，其它零件都没有。说是借车人太多，坏了又不修，就弄成这样了。还好人骑上去踩动就能走，刹车全靠用脚踩住前轮，通过鞋与轮子的磨擦控制，这样安全糸数虽差，而在总台借到了就感觉很不错。按照周秋贵指的路线，先到政治部大门口，进去以后又问了两个岗亭的哨兵，才来到维修队的营房。原以为维修队是修汽车或机械之类的技术连队，到了实地才知道，是专门为政治部营区维修营房和土建工程的。而且还不是正规的建制，几辆工程车，几十把铁铲、十字镐等工具，天天同石块、红砖、水泥、泥土打交道，真是又苦又累。刚一见面，象隔了几年似的,就互相介绍离别的情况，诉说各自的委曲和心酸。真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当说起我和李树光在前线电台的情况时，他俩十分羡慕，说我俩的运气好，分到了一个这样特殊的部队，可以学到技术，回家有一技之长，弄不好还可以提干。我逗说：“你们图了一个福州军区政治部维修队这么好听的名字，当然就要受点苦喽！”这话把两人生气了，说我运气好还摆谱，可他们那知道我的苦衷？真是鸡肚不知鸭肚里的事，各有各的难处。玩了一个上午，聊天也聊累了，在维修队吃过中饭，怕影响他们中午休息，又骑自行车匆匆赶回总台。“国庆”节过后，河北探家的老兵归队，俗话说吃要人少，干事要人多，人多了干什么都有一个旺盛。天线组又热闹起来，为检测前线电台所有的天线发射效果，总台决定由天线组负责,组织一支小分队，带着仪器到沿海去测量场强。林文义组长带着杨锡武、卞文杰、周新来、王永光四人去平潭、连江等岛滩做天线场强的测试，技术部特意为这次任务配了专车，还买了新仪器，时间半个月。这次任务安排早不去晚不去，而且人员还是林组长亲自点名，这就是有文化和没文化的区别。接照分工，剩余的人跟着易元定副组长，参加福建人民广播电台天线队的协作活动。这是与地方电台横向联糸，加强军民团结的联谊例事。在那个收音机时代的福建沿海，由于地方广播电台的发射功率太小，台湾的发射功率信号强，老百姓听广播只要打开收音机，自由之声等敌台就会强插进来。为此中央下发文件，在加强前线电台建设，组建光泽分台安装大功率发射机的同时，确定由中央投资多万元，在沿海等地新建、扩建二十八座中波发射台、转播实验台、和各种干扰台，使福建人民广播电台进入了一个崭新的发展时代。搞联谊，就是去帮助他们测试和配备好天线，使其达到最佳的发射效果。另外还有原因是，福建人民广播电台天线队几个骨干师傅，都是从天线组复员的老兵，而且还是易副组长的老乡和战友。所以协作活动招待特别热情，几天的好酒好肉和水果，吃得实在不好意思。不久中央对台政策又出台了一个新动作，由于在台湾海峡，年表层平均水温二十三点四至二十七点三℃，盐度为三十三点六至三十四点二，水深二十二至一千七百五十米。由于受制于黑潮支梢、南海暖流和闽浙沿岸水的影响，温度、盐度分布呈现东高西低,南高北低的格局，使渔场终年出现多种流隔，有利于捕捞，为此渔业生产成为台湾一大支柱产业。为方便台湾渔民及时了解天气变化，提高防灾抗灾的能力，为和平统一争取民心，打好思想基础。国务院、中央军委正式下发文件，批准前线电台每天广播两次台湾海峡地区天气预报。福州军区党委和福建省十分重视，密切协调配合，对广播语种，播出时间都作了详细的规定。从此前线电台编辑部专门设立天气预报节目组，从十月一日起正式用闽南话、普通话双语广播。节目预报范围涵盖福建沿海、台湾海峡及邻近海域渔场的气象和海况。每天七时至二十四时各播一次，每次三分钟。具体分为闽东渔场、闽东北外海渔场、闽中渔场、闽南渔场、台湾浅滩渔场。如遇有台风，还将加大播出密度,深受广大台湾渔民的欢迎。协作任务结束,测场强的小分队也胜利完成任务,向技术部和总台领导递交了两份厚厚文字和数据报告。由于受海洋气候和风吹湿气的影响，下洋分台向总台报告，该分台的木杆天线腐蚀相当严重。上杆的步钉大部分松动，人根本不能上去作业，馈线也松垮不够配备，要求更换木杆和维修。下洋分台地处闽侯城门公社下洋大队，距总台三十公里左右，是前线电台成建制以后第一批建设的分台,天线与古田二台同时期由北京天线队架设，可见沿海的风蚀相当利害。加上装机功率、营区面积小等原因，天线组据说很少去，所以越腐越利害。经技术组研究，技术部作出决定，更换两部发射机的中波木杆天线，将馈线木杆更换。这样决策，主要还是考虑经费的问题，如架铁塔要多几倍的钱，而更换木杆钱是少花了，但今后的维修成本很大。任务落实到天线组，最大的问题就是天线组以前只搞修修补补，从未架过这么高的天线。再说以前的天线工程，都是由中央广播电影电视局设计院设计图纸，雇请北京天线队架设，天线组仅是承担一些小打小闹的维修任务，全组也仅有易副组长到北京天线队培训过。怎么办？易副组长笑着说：“别怕，自己干，什么事，都有一个第一次。”并亲自制订了详细的“施工计划”和“工程造价”上报技术部,总台很快就批复了这个工程概算，全组又进入紧张的施工筹备阶段。第二节经过半个多月的准备，工程车载两人运送器材去下洋分台,其余人员派北京中吉普随后，小车穿过福州市区沿着乌龙江前行，在距乌龙江大桥不远处拐入城门公社。忽然不远处左边一片部队营房，右边是一片训练场，汽车拖着一门门大炮十分整齐威武。“到了什么地方？这么多大炮，真好看。”我边看窗外边问。“这里叫谢坑，是军区的炮兵司令部，六九年从屏山搬这里的。”吴惠聪望着我解释。“规模有一个团，在电影里才能看到这种场面。”我继续说。“炮兵训练，都是整营整团的规模，这些不知是加农还是榴弹炮？你们见得少，象我家惠安驻军多，经常能看到这种大规模的训练。”“还是你好，住在海边有风景，又能开眼界”我望着吴惠聪道。“以前没见过大炮？”“只看过迫击炮!”“哦！”吴惠聪微徽一笑，中吉普快速穿过炮兵司令部营区，向下洋奔去。下洋分台营区在一山坡上，几里外就看到六十多米高的木杆天线。进入大门，只见四周有围墙，一警卫战士背着枪在大门口站岗，机房是钢筋水泥平房，据说和厦门的机房相似。望宿舍和食堂，全是砖木结构，看来与其他分台的规模是有一定的差距，军营内一切设施老旧简陋，如果有朝一日台湾海峡实现和平，前线电台裁军减编的话，我想笫一个就是这里。分配在这个分台的老乡不多，其中最熟悉的是同平都镇一起入伍的邓伏虎,还有新兵一排一班的潭新贵，他入伍前从卫生学校毕业分配在卫生院工作，还是县里征兵小组的五官科主检医师。谁知他体检一结束，也同我一样穿上了军装,在总台警卫班锻炼了一段时间,后调分台任卫生员。真是念曹操，曹操就到，还没等我整好床铺，潭新贵就看老乡来了。“时间真快呀，我们当兵就差不多一年了。”我边说边折被子。“你们常在外面走，当然感觉快。我们天天在这小地方，就感觉慢。”“还好吧？这里距老百姓近，周围民风咋样？”我望着他问。“这里是乌龙江和闽江的交汇入海口，地势平坦，土地很肥，是有名的水乡，就是湿气重，风也很大。周围主要有严姓和黄姓两大姓，文化底蕴高，有个历史名人叫严复就是这里人。解放前，这里还是重要的海运码头和商品集散地，解放后败落了。”“你当卫生员与周边的人看病，认的人也多吧？”“不多，快一年了，也没认识几个人。”第二天上午，易副组长领着我们来到天线场观查，这是施工前的必要程序，目的是了解和熟知情况，然后再作施工的具体步骤。如自已解决不了的事，即请示分台领导来解决。其实这和部队打仗一样，先要侦察地形和敌情，做到心中有数，决不打无把握之仗。经观察，从机房引出馈线向山坡下稻田延升，十二根木杆一前一后四付天线，前排两副主射，后排两副反射，还有两副是备用和倒率时才用，发射的电波是定向对着台北。易副组长拿锤子这根木杆敲敲，那根木杆敲敲，只听见扑！扑！扑！的声音。“你们听，全部腐朽了，只有中间的红心是好的，我看先将备用天线拆掉，再弄其他的。”易副组长说。“上杆的马钉全都松动了，为确保安全，要套上安全带才能上，拆天线时要特别小心。看拉线还可以用，先架好两副再倒频过来，要保证正常的播音。”王敏安技术员指着木杆强调。“新的木杆规格是一样的吗？什么时候到？”吴惠聪问。“都是东北杉，六米长一根，用柏油煮过了，直径三十多，明天会从通讯团运过来。我们争取一个半月完成任务，不知行不行？”易副组长看着王技术员和大家说。“抓紧一点，我看可以。”王技术员回答。“争取回总台过“元旦”搞年终总结，大家吃点苦，抓紧点。”易副组长微笑着对大家道。“关健是没架过这么高的木杆天线。”王技术员担心的说。“不要急，开始慢一点，关健是在高空要将木杆一根根对接好，操作不光要胆大还要心细，技术我会带着大家边干边学。”易副组长继续道。下午，易副组长把观查到的情况、施工方案、施工困难等专门向分台的台长、政委作了汇报，要求在当地雇请十个男民工配合工作。经分台党委连夜研究，同意易副组长提拟的施工方案，为了大力支持天线组的工作，分台指派一名姓韩的副台长专门负责,并做好协调联络工作。第二天开始进入施工，笫一个困难是要人背钢丝绳和滑轮爬上木杆,将鼠笼天线用推磨轻轻放下,保证天线不受损坏。望着松动的步钉,易副组长犯难了,他望着一个个穿工作服,头戴安全帽,脚穿黄皮鞋的队伍道；“上去要背几十斤的东西,而且越往上越重,杆上的步钉都松动了,这是十分的危险,你们谁上？”“我上吧！”“我上！”“还是让我上吧！”几个老兵争着表态。“你们别争了,高文丛你上,你个子轻灵活,又经验丰富,上去注意安全。”易副组长命令。“好的！”高文丛糸上保险带，挂上钢绳和滑轮，将保险绳围木杆，小心往上爬。场上人员齐目注视，在老兵的示范下,大家齐心合力,将鼠笼天线安全放下整好,然后定向将朽木杆放倒,整理拉线备用,韩副台长则指挥民工将旧木杆抬至分台。真是破坏容易建设难，不到三天时间，除正常播音的两副天线外，其它全部拆除完毕。几辆卡车从通八团将订制的油煮木杆运到,再通过整理现场，清理拉线，将竖杆的一切设备、材料组织民工搬运进场。架设木杆天线的主要工具是爬杆，关健技术是选一根直径二十公分粗，六米长的上等红心杉，利用卷扬机升降的原理，将一节节木杆吊上去架接，然后通过拉线与地锚固定。经过几天的准备，架设天线的工程正式开始，易副组长把人员分成四个组，每天上高空作业二人一组，上午和下午轮换。地面三个拉线组，每个组配二人，卞文杰开绞车，易副组长任现场总指挥。架杆的第一天，易副组长身着新工作服，脚穿黄皮鞋戴安全帽，教大家将底座三节木杆接好，固定滑轮穿好钢丝绳，用绞车(磨)慢慢竖起，再固定第一层三角拉线。然后竖起爬杆吊上去固定，通过滑轮吊装第四节木杆，这样循环作业。第三节人世间的很多事，都有很多密不可露的东西，一旦识破就不值钱，象学技术一样，开始是外门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都学会了就没什么秘密可谈了。尽管天线组从来没有架设过六十二米高木杆天线,这门技术其中的基本原理大家只要一示范，任何难题和疑问，只要点拨都会心知肚明。为慎重，在开始竖杆的两天，易副组长先教王技术员在地面学指挥，然后又以身作则，亲自上杆手把手的教大家操作。几天后，整个施工现场就走上正轨，只见易副组长口含哨子，手持扩音话筒，一会向高空传话，一会舞动红绿小旗，绞车手见绿旗起吊，打红旗就停，使施工现场秩序一片井然。来现场观摩的分台台长和政委见施工顺利连连夸奖，称赞指挥有方运作自如。一瞬间，随着工具杆慢慢升起，地面马上固定临时拉线，滑轮将六米长，直经四十多公分的木杆起吊，底下两人用尼龙绳牵住木杆尾巴，撑握向上的正确方向。木杆到位后，在高空作业的两人互相配合协作，穿好三根十六公分粗的对接锣铨，用八号铁丝分上中下打三层包箍，然后三个角固好临时拉线。检查一切完好，再将工具杆往上提升，到位后挂好定钩，固好临时拉线，再放下纲丝绳起吊第二根木杆，以此循环一根根往上接。每接好三根木杆固定一层正式拉线，半天可竖好四至五根。天底下的什么事只要顺当，就会势如破竹，仅半个来月，就将六根六十多米高的木杆竖好。之后，用仪器调整好垂直度，正式固定好三个角的拉线，再挂吊安装跨度有八十米长，直径两米的鼠笼振子天线，用仪器调直木杆就算结束。一切看似那样简单顺利，那样的快速平凡，其中不知凝聚了易副组长多少心血，战友们的多少汗水。尽管又苦又累，大家的心情十分的快活。因为这是零的起点，以往全国只有北京天线队才会架设，承担这种超高木杆天线工程任务。这一突破也为前线电台争了光，更为前线电台省了百万元的军费,天线组成为中国人民解放军唯一一支可架设超高木杆发射天线的队伍。可是这一重大新闻稿件无人采写，别看总台编辑部记者编辑如堆，都不懂这些敏感题材。听说这类新闻宣传属政治处负责，技术科的人懂却不会写。就这样，一个重大喜讯，一篇好的新闻，一项天大的创举，别说《解放军报》，连福州军区的《前线报》也没一个字。又到了一个星期天,工作再忙还是要休息,只有休息好了，才能有精力上高空作业。在下洋这小地方，也确实没有那里好玩,总闷在屋里下棋、打扑克也不是个事。下午到老乡谭新贵那里去走走,刚进门就见他在看信,忙问：“是家里来信吧？”“是呀,昨天到的。”“嘿！信封象女孩的字,是女朋友写来的吧？有女朋友真好,经常会来信。”“这还不容易,赶紧喊家里给你物色一个,安福的女孩还是喜欢找当兵的。”“原来我家邻舍有一女孩与我不错,后来想要进一步发展,都因家里穷而不敢开口。就在临入伍的时侯，我还骑自行车到竹江公社，帮她家里买小糖呢！”“这种事还是要讲缘份，不是你的想也想不到，是你的想推也推不了。”“我也无所谓，反正年龄还早呢！”“是呀！你比我小了几岁。”说话间，警卫班的老乡邓伏虎满头是汗走了进来，“你们在说什么？是想家还是想老婆啊？”看样子，他是刚下岗，军装没脱就来了。“什么都没想,现在天天这么忙,累都累得发昏,那还有事想这些。”我解释说。“伏虎,好象昨天你也有一封安福什么药店来的信,是女朋友缄来的吧？”谭新贵问。“是呀！她原来随家里一起下放,上来以后安排在药店工作,来信说分宜到文竹的火车正式通车了,从安福可坐火车直到南昌。另外，通火车站的公路也在铺水泥,家里的形势大好哇！”邓伏虎微笑的说。“还是你们好，不光有人关心，问长问短,还把家里的一些事情也写来分享,有女朋友真是幸福。”我忽然有种失落感,望着他们俩。“你还说对了，当兵找老婆，是一件光荣的事，起码不是什么丑事，更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找了先淡谈，通通信，增加一些了解，互相鼓励，对我们在部队是有促进的,你也抓紧找一个。”邓伏虎一口气，放边爆似的。“我的家庭条件差，个人的问题，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再说，”我答。“你的团组织问题解决了没有？”谭新贵打断话题问。“还没有,写了申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解决？”我答。“你们天线组这样辛苦,工作又有危险,要是在分台，早就给你解决了。”谭新贵有点打暴不平。“听说你快入党了,是真的？”我问。“是真的,我算慢喽,听说还有早的,你不知道吧？”谭新贵答。“听说过,具体搞不清楚,是干部苗子入党当然快。”我继续说。“你们那里七三年的兵，那个进步快一点？”他又问。“这不好说，各有各的长处，当然有文化会说话的领导喜欢，论实干都差不多。”“我们干警卫的，最多两年就走路，我也不想有怎么发展，也不去问别人的事。”邓伏虎插话说。“谁知道今后会怎样？都是走一步算一步，那里想得这么远。”见他消极的样子，我特意这样讲。哨兵吹响了吃晚饭的预备哨，我们三人结束谈话，匆匆回到宿舍。新架设的天线经测试马上开始试用，因为施工还要继续。紧接着开始拆除另外两副天线。有了架前两副天线的经验，施工的节拍快多了，竖木杆的进度一天比一天猛，最多的一天架到九根,据说北京天线队也沒这么快的速度。机房一角精心维护第四节冬季福州的天气，虽是十分宜人，但每天涨潮的海风，加上不热的大阳，还是把每个人的脸刮得乌黑。工作上有目标就有压力，有了压力就更有动力，才刚刚一个多月，十二根六十二米高，一节连一节的超高木杆就直插云霄，全部架设完毕。之后开始吊挂天线，调整垂直度，固定拉线等后期工作。最后的工作是将旧馈线进行改造，施工的要求是把旧杆换成水泥杆。有分台的韩副台长大力支持，他人熟,又管理严格,每天带领十多个民工,配合流水作业，进度自然就快。说起这个韩副台长，五十来岁，江苏人氏，他可是抗日时参军的新四军。听他自已介绍说，还在宝应县驻扎过一段时间，难怪他对江苏兵热情,天天称是老乡。他人长瘦，皮肤黑，很负责,更精神好,每天在工地上转，碰到不安全的隐患他就要讲，不听就训，再就是骂。照他的话说，这全是为了施工安全，马虎就要出事，而且是大事故。难怪民工都怕他，暗地里都说他是一个好人。作为一个老革命，一个领导干部有这样的责任心和事业心，真是可贵，实在敬佩。流水作业的特点是分工明确，责任清，也就是由他指挥民工挖洞、栽杆、搬运器材，转场抬工具，干些力所能及之事。打拉线、装铁架、架馈线等，由天线组划段定人定责，实行一条龙分段式包干。没想到，他的这套还真灵，充分调动了每一个人的积极性，使工作进度很快。架馈线一结束，就要将馈线和发射天线测试调配，直到各项发射指标符合要求，这样工程才算合格。正当天线工程进入扫尾阶段时，技术部戴公华副主任在林组长和技术科长的陪同下，来到下洋分台检查指导工作。听了台长、政委、机房主任、易副组长等对天线工程的汇报以后，得知施工进展非常顺利，各项技术指标符合设计要求，实现了进度、技术、安全和发射效果的双丰收。汇报会一结束，戴副主任就高兴的来到施工现场，还召集我们全体人员，开了一个简短的鼓劲会。他表扬说：“这次你们天线组了不起呀！十几个人带着十多个民工，只用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就完成了北京天线队五六十人三四个月的工作量，真是不简单啊！而且还是在没有架设木杆天线技术，没操作经验的情况下，靠传、帮、带和边干边学，靠自力更生自己练兵，完成了前线电台建台以来史无前例的天线架设任务。打破了全国只有北京天线队，才能架设这么高天线的神话，为解放军争了光，为前线电台争了光，也为我们技术部争了气，真不愧是一支敢打敢拼的天线队伍，我为你们感到十分的高兴和骄傲。回总台后，我要专程向台长和郭庆伍政委汇报，要通报表彰你们，希望大家抓紧施工，注意安全，尽快完成任务回总台好好总结经验。”领导的讲话，对大家确实鼓午很大，都感到无比的光荣和自毫。实践证明,一支部队要有尖兵，一个工厂要有劳模，一个部门和单位，要有一种精神。无论什么事，只要敢想、敢做、敢创，就不怕没有攻不破的难关，就什么人间奇迹都可以创造出来。十二月底，下洋分台的天线工程正式结束，离开时，分台领导特意表示意思,为天线组摆了两桌辞行席，以示感谢。这种形式在每个分台都有，但这一次吃得特别高兴，十分的开心。回到总台以后，天线组对一九七三年的工作进行了认真的总结，总台对天线组取得的成绩进行通报表彰，易元定副组长荣立个人三等功一次。机房合影分台领导和部分干部战士合影留念(第六章结束，第七章待续)往期回看↓↓↓长篇军事纪实小说《在前线电台的岁月》连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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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来源郭菊生的美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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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编辑/《通信兵的故事》编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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