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九四九年,我父母跟随着国民党几十万大军从大陆迁移到台湾,居住在台湾南部一个眷村。几年前,我们住了几十年的眷村要拆了,村子老小把能够请回来的朋友们都找回来了,我们欢聚一堂,欢送我们的眷村。那是最后一次在宝岛一村过年,我带了孩子一起去看看爸爸从小长大的地方,想让他知道,当年那么多的人,是怎么从大陆到台湾的……”

——宝岛一村

随着这段旁白响起,那高大茂盛的榕树下,顶着盛夏炎阳的人们,混杂着各地的方言,大排长龙的一幕似乎再一次映入眼帘。四个小时的时间里,通过三代人的跨度,和两地的文化差异,在一个名为“宝岛一村”的眷村里,让我们看到了不一样的台湾,似乎触手可及,却又遥不可期……

你我的眷村

在这个炎炎夏日里,7月初的深圳在比往年多了一份燥热的同时,还透露着一丝丝难以表述的踌躇。作为赖川声、王伟忠的经典舞台剧《宝岛一村》,不仅获得了深圳观众的一致认可,也似乎偷偷地勾起了我们良久未思的乡愁和叹谓之情。

“宝岛一村”是属于出身于眷村的台湾人的回忆,也是属于在那个特殊时代,中国人心中无法取代的回忆。从背井离乡到把异乡当作故乡;从身为“外省人”到入乡随俗的新移民;从相互孤立乃至对立的政府到互相开放合作往来的同胞。四个小时里的演出,通过小人物,小故事让观众了解到了不同时代背景下的文化异同和生活中的酸甜苦辣。

宝岛一村让人看了之后有感伤之情,却也掺杂着无数的笑点。似乎就是为了让观众感叹人生之短,变化无方之余,同时感谢生命带给我们的种种美好。

相信无数观众会被这部剧目感动到涕泪交加,无论是操着一口天津卫口音的钱老奶奶;还是在现实与爱情间备受煎熬的大毛与大牛;亦或是乐于助人的老赵和喜欢喝北平冰镇酸梅汤的赵嫂;还有飞行英雄子康;喜欢抖眉的魏忠;出身名门的冷如云;喜欢用方言斗嘴的小朱一家;总是相互打闹的二毛,小毛,大车,周胖;还有小黄,纪怪,陆奶奶,吴将军……

似乎在每一个角色身上我们都可看到自己的一部分影子。而在如今的大城市里,我们又何尝不是“眷村”中的一份子,无论是身为外省人还是身处本地人角度,都是生活在不同文化中的一个小人物。所以说,“宝岛一村”是你我共有的心灵村落,她既为宝岛台湾历史文化下的产物,也是我们人生篇幅的一个缩影。

眷村中的“他”和“她”

作为一部舞台剧,宝岛一村在有限的时间里为观众展现了几代人在眷村文化中的历史交融。每一个角色都有其自身的性格特征,老赵的乐于助人,魏忠的坚贞隐忍,小毛的义气深重……随着剧中年代地更替,每一个人物的特性多多少少都有所变化,恰如在成长过程中的我们,纵便是坚持自我,殊不知这一个“自我”的形象终究是别人眼中的“他”和“她”。

而在舞台上的“一甲子”,却有两个人却依然故我,至始至终为大家呈现其神秘的形象。想必对于大部分看过宝岛一村的观众来说,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陆奶奶”。这个手杵拐杖,神秘莫测的形象,不但会唱戏,还身怀绝技。作为剧中最神秘的角色,陆奶奶的身世并未做过多的阐述,她的行踪飘忽不定,身后还有一位保镖。而唯一对这位神秘老奶奶的描述,也仅仅是“第一位住入宝岛一村的人家了”。

整部剧目包含了三代人,横跨六十年,但这位神秘莫测的长者,无论是在第一幕还是最后一幕,均可寻觅到其步履蹒跚的身影。恰似整个眷村的历史一般,慢慢地出现,却也渐渐的从台湾减少。好似在告诉人们,眷村的故事感人的也好,有趣的也罢,不可思议的更举不胜数,但慢慢的均被掩埋在了历史中,陆奶奶便是如此。

除了神秘的陆奶奶,还有一位“奇怪的”角色,观众笑不可仰的同时,也不禁好奇其出身于何处,这便是纪怪了。这是一位操着一口奇怪方言,却还热衷于榕树下谈话的角色。而众人对其假装听懂敷衍的态度更是令人捧腹。

其实,在那个动荡的年代,天南海北的人相聚于一个村落,难免会有一两个生僻区域的语言是不为熟知的。但宝岛一村的居民并未因沟通的障碍而拒绝同为异客的纪怪,这种行为似乎还有一丝同病相怜的意味。不难看出,人们在对故乡的思念同时,也深知身处异乡的不易和艰辛。

你所不知的眷村

眷村,作为台湾的历史产物,亦是一种文化的集体。在舞台上我们看到的“宝岛一村”便是很多眷村故事的缩影,但舞台之外,眷村文化更是海峡两岸文化的传输者。

其实,眷村并不是真正的村子,而是台湾政府在特殊时期为当时国民党军人安置的临时居住地,被当时的人们称为“竹篱笆”。原本是临时的歇脚地,但年复一年的滞留最后还是成了异乡的家。据台湾官方数据统计眷村文化存在的六十年间,台湾国民党军列管公有眷村达到了多座。若包含非军有及混住(不包含违建),眷村的总数则多达多座。

眷村人在台湾的政治态度也是显而易见的。因为眷村的居民均为国民党军人和家属,可以说是国民党最为忠实的拥护者,这也让台湾大众把“眷村”和“反台独”不觉间划上了等同的符号。其实,对于这群生活在异乡的民众来说,宝岛台湾和大陆都是中国的土地。

眷村的文化对于台湾的影响涉及到生活的方方面面,其中最为著名的一个案例便是眷村牛肉面。在年以前,台湾并没有过多的面食,因为当地不产小麦,对于大多数本地人来说面食算是较为奢侈的食材之一。仅有的面食也限于月饼、喜饼之类。但随着越来越多的大陆人定居台湾,和美国援助的面粉,牛肉面开始变成了眷村的一大特色。

除了饮食和政治的影响,眷村的文化更是涉入到了本土文化中,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便是从眷村走出来的社会各阶层代表人物。宋楚瑜、胡志强、龙应台、郭台铭、高希均、邓丽君、林青霞、蔡琴、赖声川、朱天心……无一不是出身于眷村。而《宝岛一村》导演的赖声川和编剧王伟忠也是从眷村走出来的第二代眷村人。

未来的眷村

如今,眷村已不存在于宝岛台湾,但作为一个文化象征,眷村在多种文化的断层下却让我们看到了历史与现代的交融,而这也恰恰是《宝岛一村》想要表达出来的。

纵然,其中包含了种种酸甜苦辣,但在这一甲子年间,无数的眷村人为台湾作出了数不清的贡献。随着时间的推移,老一辈眷村人的心愿也在逐步实现,无论是两岸关系的改善,还是本地社会对当年的“外省人”的包容度和认可……

虽然今天的眷村已不复存,但眷村的文化却深深的渗透到了台湾的社会中,相信未来不单会有越来越多形式和载体去传承眷村文化,而这种文化断层间的时代产物也会被愈来愈多的大众所认知。恰如《宝岛一村》剧中台词所说的一般:“我是何等的幸运,能与你们一起走这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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